大哥

在工程與事業之間
在買醉與應酬之間
在飆車與速度之間
大哥其實有顆柔軟的心
記得孩童時代我們一起睡大通舖
夜裡經常失眠的我
總是怯弱的聽著大哥和兩個弟弟的鼻息聲
偶爾我被牆壁上移動的光影嚇得哭了出來
第一個動作就是搖醒大哥跟他求救
這時無論大哥睡得多深沉
他總會用盡全身力氣吐出幾句安撫我的話
最後也總會補上一句：眼睛閉起來就會睡著喔
經過多年我還是無法眼睛閉起來就睡著
大哥也無法了解我的腦袋瓜裡到底裝了什麼
但是我喜歡坐在大哥的右座
聽他說著關於製酒、車子、應酬、釣蝦與烹飪
還包括他的開車速度與技術始終令我嘆為觀止
一個深夜裡
已有醉意的大哥撥了手機給我
哽咽地向我說起那段已經失去多年的戀情
我無法安慰他就像他無法了解我一樣
但是我卻感覺自己如此幸運可以活得沒有包袱
而大哥始終努力地扮演著大哥好像他生來就是要當大哥
這樣的大哥經常令我感到心疼
我卻從來不知如何親口對他說